城郭淡无役,书签颇自娱。不知天下事,且作古人徒。
岁月词章老,风尘志气孤。名山如可托,蓑笠谢江湖。
读书。明代。刘鸿渐。城郭淡无役,书签颇自娱。不知天下事,且作古人徒。岁月词章老,风尘志气孤。名山如可托,蓑笠谢江湖。
刘鸿渐,字绍嘉。东莞人。明神宗万历时人。理学家,学者称磐石先生。尝六中副车,年八十七卒。有《易说》、《兰轩诗文集》、《汇雅》、《省劝录》诸书。民国张其淦《东莞诗录》卷一八有传。...
刘鸿渐。刘鸿渐,字绍嘉。东莞人。明神宗万历时人。理学家,学者称磐石先生。尝六中副车,年八十七卒。有《易说》、《兰轩诗文集》、《汇雅》、《省劝录》诸书。民国张其淦《东莞诗录》卷一八有传。
赋得剑并送汤宪副。明代。童珮。宝剑曾留此,千年尚有名。星辰片云识,风雨半江生。炼想古人迹,功知烈士成。张华在当路,宁使久延平。
疏灯草具会痴人,偶语诗书亦夙因。五十自怜闻道晚,百年谁会不传真。
愿同秉烛寻流晷,便抱斯文寄贱贫。岂为乾嘉耆旧感,纷纷漠宋总成尘。
夏曾佑稳坐钓鱼台之《寿严又陵六十》题姚惜翁像。清代。夏曾佑。疏灯草具会痴人,偶语诗书亦夙因。五十自怜闻道晚,百年谁会不传真。愿同秉烛寻流晷,便抱斯文寄贱贫。岂为乾嘉耆旧感,纷纷漠宋总成尘。
春日灞亭同苗员外寄皇甫侍御(一作庾侍郎)。唐代。卢纶。坐见春云暮,无因报所思。川平人去远,日暖雁飞迟。对酒山长在,看花鬓自衰。谁堪登灞岸,还作旧乡悲。
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
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恶楮毛书,烟煤败黑,微有字形。稍就灯间读之,读未数首,不觉惊跃,忽呼石篑:“《阙编》何人作者?今耶?古耶?”石篑曰:“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。先生名渭,字文长,嘉、隆间人,前五六年方卒。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,即其人也。”余始悟前后所疑,皆即文长一人。又当诗道荒秽之时,获此奇秘,如魇得醒。两人跃起,灯影下,读复叫,叫复读,僮仆睡者皆惊起。余自是或向人,或作书,皆首称文长先生。有来看余者,即出诗与之读。一时名公巨匠,浸浸知向慕云。
徐文长传。明代。袁宏道。 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 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恶楮毛书,烟煤败黑,微有字形。稍就灯间读之,读未数首,不觉惊跃,忽呼石篑:“《阙编》何人作者?今耶?古耶?”石篑曰:“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。先生名渭,字文长,嘉、隆间人,前五六年方卒。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,即其人也。”余始悟前后所疑,皆即文长一人。又当诗道荒秽之时,获此奇秘,如魇得醒。两人跃起,灯影下,读复叫,叫复读,僮仆睡者皆惊起。余自是或向人,或作书,皆首称文长先生。有来看余者,即出诗与之读。一时名公巨匠,浸浸知向慕云。 文长为山阴秀才,大试辄不利,豪荡不羁。总督胡梅林公知之,聘为幕客。文长与胡公约:“若欲客某者,当具宾礼,非时辄得出入。”胡公皆许之。文长乃葛衣乌巾,长揖就坐,纵谈天下事,旁若无人。胡公大喜。是时公督数边兵,威振东南,介胄之士,膝语蛇行,不敢举头;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,信心而行,恣臆谈谑,了无忌惮。会得白鹿,属文长代作表。表上,永陵喜甚。公以是益重之,一切疏记,皆出其手。 文长自负才略,好奇计,谈兵多中。凡公所以饵汪、徐诸虏者,皆密相议然后行。尝饮一酒楼,有数健儿亦饮其下,不肯留钱。文长密以数字驰公,公立命缚健儿至麾下,皆斩之,一军股栗。有沙门负资而秽,酒间偶言于公,公后以他事杖杀之。其信任多此类。 胡公既怜文长之才,哀其数困,时方省试,凡入帘者,公密属曰:“徐子,天下才,若在本房,幸勿脱失。”皆曰:“如命。”一知县以他羁后至,至期方谒公,偶忘属,卷适在其房,遂不偶。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,遂乃放浪曲糵,恣情山水,走齐、鲁、燕、赵之地,穷览朔漠。其所见山奔海立,沙起云行,风鸣树偃,幽谷大都,人物鱼鸟,一切可惊可愕之状,一一皆达之于诗。其胸中又有一段不可磨灭之气,英雄失路、托足无门之悲,故其为诗,如嗔如笑,如水鸣峡,如种出土,如寡妇之夜哭,羁人之寒起。当其放意,平畴千里;偶尔幽峭,鬼语秋坟。文长眼空千古,独立一时。当时所谓达官贵人、骚士墨客,文长皆叱而奴之,耻不与交,故其名不出于越。悲夫! 一日,饮其乡大夫家。乡大夫指筵上一小物求赋,阴令童仆续纸丈余进,欲以苦之。文长援笔立成,竟满其纸,气韵遒逸,物无遁情,一座大惊。 文长喜作书,笔意奔放如其诗,苍劲中姿媚跃出。余不能书,而谬谓文长书决当在王雅宜、文征仲之上。不论书法,而论书神:先生者,诚八法之散圣,字林之侠客也。间以其余,旁溢为花草竹石,皆超逸有致。 卒以疑杀其继室,下狱论死。张阳和力解,乃得出。既出,倔强如初。晚年愤益深,佯狂益甚。显者至门,皆拒不纳。当道官至,求一字不可得。时携钱至酒肆,呼下隶与饮。或自持斧击破其头,血流被面,头骨皆折,揉之有声。或槌其囊,或以利锥锥其两耳,深入寸余,竟不得死。 石篑言:晚岁诗文益奇,无刻本,集藏于家。予所见者,《徐文长集》、《阙编》二种而已。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,抱愤而卒。 石公曰:先生数奇不已,遂为狂疾;狂疾不已,遂为囹圄。古今文人,牢骚困苦,未有若先生者也。虽然,胡公间世豪杰,永陵英主,幕中礼数异等,是胡公知有先生矣;表上,人主悦,是人主知有先生矣。独身未贵耳。先生诗文崛起,一扫近代芜秽之习,百世而下,自有定论,胡为不遇哉?梅客生尝寄余书曰:“文长吾老友,病奇于人,人奇于诗,诗奇于字,字奇于文,文奇于画。”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。无之而不奇,斯无之而不奇也哉!悲夫!
正千林初碧,莺到山间。对楚尾,乱峰妍。忽朝来、见说使君西去,留春无策,又送征鞍。
五马青莎,双旗赭岭,帕首蛮童夹道看。随意轻茵柳绵外,迎人空翠彩云边。
春风袅娜 送查秦望任晋宁州守。清代。李良年。正千林初碧,莺到山间。对楚尾,乱峰妍。忽朝来、见说使君西去,留春无策,又送征鞍。五马青莎,双旗赭岭,帕首蛮童夹道看。随意轻茵柳绵外,迎人空翠彩云边。风物滇南尽好,芳甘无数,绿波里、叶叶嘉莲。沙际市,郭门船。人家如画,半入溪烟。拄笏西窗,应多爽气,放衙东阁,定倚新篇。古来才子,有碧鸡作颂,冉駹驰檄,亦向南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