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院莺声催早起,昨宵杏雨轻寒。一庭春色卷帘看。
绿烟双燕语,红树百花攒。
整顿琴书消昼永,妆成不去凭栏。鹊炉呼婢爇沉檀。
新词翻白雪,小楷界乌阑。
临江仙 春闺即事。清代。葛秀英。隔院莺声催早起,昨宵杏雨轻寒。一庭春色卷帘看。绿烟双燕语,红树百花攒。整顿琴书消昼永,妆成不去凭栏。鹊炉呼婢爇沉檀。新词翻白雪,小楷界乌阑。
葛秀英,字玉贞,吴门人,梁溪秦鏊侧室。其母梦吞梅花而生。玉贞性又爱梅,故以“淡香”名其楼,卒年十九。...
葛秀英。葛秀英,字玉贞,吴门人,梁溪秦鏊侧室。其母梦吞梅花而生。玉贞性又爱梅,故以“淡香”名其楼,卒年十九。
卧闻更鼓湿不鸣,晓窗但有摧檐声。云横不放山入坐,风怒欲倒江冲城。
东家酒熟花烂漫,折简唤客留娉婷。街头泥潦一尺许,意虽欲往无由行。
久雨路绝宾客稀少闻后土祠琼花盛开亦未果一往也。宋代。吕本中。卧闻更鼓湿不鸣,晓窗但有摧檐声。云横不放山入坐,风怒欲倒江冲城。东家酒熟花烂漫,折简唤客留娉婷。街头泥潦一尺许,意虽欲往无由行。儒生活计亦不恶,蒲团坚坐到日落。映窗香穗触凝尘,过眼文书开病膜。明朝新晴有佳处,稳看小槛翻红药。无双亭下一枝春,玉洁霜清未寥廓。闭门懒出君莫笑,看汝多愁吾独乐。故人无事倘能来,为君试举舒州杓。
西园引并序。清代。毛澄。桂宫流水渐台沈,青松夹道隐黄昏。野花啼鸟谈天宝,剩粉零缣画上林。武清遗迹又榛莽,禁禦犹存气萧爽。前湖镕镜照宫门,门前圣祖亲题榜。四围柳陌接菱塘,兴废龙潜有赐庄。六飞两世南巡后,平地安排作水乡。延陵诏写秦家式,海昌亦仿陈园则。尽占西湖十锦图,中使江南采鸂鶒。平滩浅石学湘山,舵楼晚似越中还。无屋不随山曲折,无山不在水中间。铜沟泻入高粱闸,玉乳流从趵突泉。远过秦地宜春苑,肯数吴王销夏湾。未烧以前有园后,篑士运斤不停手。遍览须教十日游,烹茶坐对灵和柳。白头阿监为我言,道光初元随至尊。是时天下久无事,鹰坊虎圈皆承恩。大内尊严乏水木,每来不怿出园门。园中四序多佳节,至尊最爱华林月。月下亲骑白凤凰,清歌挟弹花如雪。东西复道接长秋,雷殷车声走未休。烛天灯火湖山外,知是官家福海游。蓬壶万炬环孤岛,松栝千株系彩球。赤龙鳞甲随风动,宫娥荡桨银涛涌。步头扶上玉皇来,荷花满袖秋云重。文皇禦宇尤加意,自选传头串新戏。女史分笺纪岁华,奉诚弟子分番试。遥望瓜洲战垒寒,羽书日夜报长安。君王宵旰多愁思,抱尽琵琶不教弹。绣岭乌啼金屈戍,温汤人倚玉栏杆。圌参汁冷疗消渴,海荔瓤多罢晚餐。八里桥头鼙鼓起,惊断歌声落秋水。侵晓开门放内人,翠华已在边风里。汨罗不管金蟾锁,上阳骨葬青莲朵。回首阿房一片红,错认湖山旧镫火。谁念冰天七月凉,蕃河呜咽绕宫墙。似闻天语弥留际,犹问离宫一断肠。亲贤刻意权成败,议定先看敌兵退。奉使迎銮消息迟,列朝宸翰缘街卖。老妪筐中宋本书,牧童壁上元人画。莫问丛残贝叶经,牙签四库亦飘零。僧廊篆鼎蝌文绿,侩肆柴窑宝气青。明年返辔延洪祚,蒙恩遣向园中住。马埒蓬蒿一丈高,斜阳手拨常朝路。厮养眠庋玳瑁屏,灶丁爨砍沈檀树。康国猧儿海户收,交州鹦鹉关山去。朝朝暮暮总堪哀,铜辇秋衾梦不来。脂奁粉盒馀香土,宝册珠衣化劫灰。伤心最怕秋来夕,寂历虚尘幂瑶席。钟鼓迟迟出禁城,佩环隐隐来湖石。柏寝流萤熠熠黄,椒房鬼火荧荧碧。邃洞泥青蝙蝠窠,假山月黑狐狸迹。林间何物解吟诗,楼上无人似吹笛。老病缠绵傍晓啼,又到当年宴舞时。银屏椽烛高花下,正侍君王看水嬉。岂知池苑都非旧,鹢首摧残禦舟漏。手帕鲛绡揾泪珠,年深冰结成红豆。近来特旨兴工筑,楚南梁山括材木。大官虚费水衡钱,万户千门那能复。露台诏下万人呼,赵鬼徒能诵两都。中兴大业崇朝定,太液池头许钓鱼。广寒团殿愁仙跸,玉泉亭榭浮云失。游人莫上万寿山,只剩明湖晒寒日。曲江痛哭子美诗,连昌写憾微之词。逢君半日凄凉话,转忆人间万事非。伶元老去霜侵鬓,力士归来泪湿衣。西陵王气犹龙虎,独立宫门望落晖。
题段将军征羌图。明代。宋濂。西域都护多男儿,护羌校尉仍出师。生羌八种来寇塞,白剑欲接双龙飞。凡亭山上血漂杵,奢延泽中鬼应语。至今有花皆成丹,疑是当年血未乾。
凄凉锦瑟数华年,如叶青衫只自怜。悟彻死生知去住,强从哀乐任因缘。
春蚕作茧非无谓,山麝留香亦太颠。灯火虚斋形赠影,看他脉望化神仙。
删定丁酉冬后诸作为刻楮集寄梅隐弟因题长句于后 其二。近现代。许宝蘅。凄凉锦瑟数华年,如叶青衫只自怜。悟彻死生知去住,强从哀乐任因缘。春蚕作茧非无谓,山麝留香亦太颠。灯火虚斋形赠影,看他脉望化神仙。
过寺中饮赠张元德侍御。明代。何景明。竹林清宴集,秋夜剧呼卢。即席花偏艳,开尊月不孤。君为淮海俊,我乃洛阳徒。腰下金龟在,明朝付酒垆。
蔺相如之完璧,人皆称之。予未敢以为信也。
夫秦以十五城之空名,诈赵而胁其璧。是时言取璧者,情也,非欲以窥赵也。赵得其情则弗予,不得其情则予;得其情而畏之则予,得其情而弗畏之则弗予。此两言决耳,奈之何既畏而复挑其怒也!
蔺相如完璧归赵论。明代。王世贞。 蔺相如之完璧,人皆称之。予未敢以为信也。 夫秦以十五城之空名,诈赵而胁其璧。是时言取璧者,情也,非欲以窥赵也。赵得其情则弗予,不得其情则予;得其情而畏之则予,得其情而弗畏之则弗予。此两言决耳,奈之何既畏而复挑其怒也! 且夫秦欲璧,赵弗予璧,两无所曲直也。入璧而秦弗予城,曲在秦;秦出城而璧归,曲在赵。欲使曲在秦,则莫如弃璧;畏弃璧,则莫如弗予。夫秦王既按图以予城,又设九宾,斋而受璧,其势不得不予城。璧入而城弗予,相如则前请曰:“臣固知大王之弗予城也。夫璧非赵璧乎?而十五城秦宝也。今使大王以璧故,而亡其十五城,十五城之子弟,皆厚怨大王以弃我如草芥也。大王弗与城,而绐赵璧,以一璧故,而失信于天下,臣请就死于国,以明大王之失信!”秦王未必不返璧也。今奈何使舍人怀而逃之,而归直于秦? 是时秦意未欲与赵绝耳。令秦王怒而僇相如于市,武安君十万众压邯郸,而责璧与信,一胜而相如族,再胜而璧终入秦矣。 吾故曰:蔺相如之获全于璧也,天也。若其劲渑池,柔廉颇,则愈出而愈妙于用。所以能完赵者,天固曲全之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