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江八百平如掌,漠漠清阴两岸苔。突兀孤亭撑水出,九龙衔下一珠来。
黄埠墩。清代。邹方锷。平江八百平如掌,漠漠清阴两岸苔。突兀孤亭撑水出,九龙衔下一珠来。
江苏金匮人,字豫章,号半谷、笠溪。乾隆时举人。善为散体文字,工行楷。有《大雅堂集》。...
邹方锷。江苏金匮人,字豫章,号半谷、笠溪。乾隆时举人。善为散体文字,工行楷。有《大雅堂集》。
三姝媚 觚庵有邓尉探梅之约,词以速之。清代。朱祖谋。烧镫时节过。正江春多阴,缟空梅朵。暝踏苍烟,话旧踪能记,醉枫红卧。倦屧空山,游计屡、东风相左。料理诗痕,飘雨吴杯,照人醒坐。身世狂花愁簸。想素约閒鸥,自消尘涴。雪老波荒,剩笛边心事,细禽啼破。念别伤春,春已在、双崦单舸。莫遣空枝千绕,瑶台梦锁。
称庆还乡郡吏归,端忧明发俨朝衣。首开三百六旬日,
新知四十九年非。当官补拙犹勤虑,游宦量才已息机。
举族共资随月俸,一身惟忆故山薇。旧交邂逅封疆近,
苏州元日郡斋感怀,寄越州元相公、杭州白舍人。唐代。李谅。称庆还乡郡吏归,端忧明发俨朝衣。首开三百六旬日,新知四十九年非。当官补拙犹勤虑,游宦量才已息机。举族共资随月俸,一身惟忆故山薇。旧交邂逅封疆近,老牧萧条宴赏稀。书札每来同笑语,篇章时到借光辉。丝纶暂厌分符竹,舟楫初登拥羽旗。未知今日情何似,应与幽人事有违。
临江仙·秋柳。清代。过春山。试数旧愁馀几缕,暮蝉凄断西风。萧疏无力系游骢。津亭携手地,梦逐晓霜空。似与玉楼人比瘦,翠痕都减眉峰。多情只有晚烟笼。秋声吹不尽,长笛月明中。
匹夫而为百世师,一言而为天下法。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,关盛衰之运,其生也有自来,其逝也有所为。故申、吕自岳降,傅说为列星,古今所传,不可诬也。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是气也,寓于寻常之中,而塞乎天地之间。卒然遇之,则王公失其贵,晋、楚失其富,良、平失其智,贲、育失其勇,仪、秦失其辩。是孰使之然哉?其必有不依形而立,不恃力而行,不待生而存,不随死而亡者矣。故在天为星辰,在地为河岳,幽则为鬼神,而明则复为人。此理之常,无足怪者。
自东汉以来,道丧文弊,异端并起,历唐贞观、开元之盛,辅以房、杜、姚、宋而不能救。独韩文公起布衣,谈笑而麾之,天下靡然从公,复归于正,盖三百年于此矣。文起八代之衰,而道济天下之溺;忠犯人主之怒,而勇夺三军之帅:此岂非参天地,关盛衰,浩然而独存者乎?
潮州韩文公庙碑。宋代。苏轼。 匹夫而为百世师,一言而为天下法。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,关盛衰之运,其生也有自来,其逝也有所为。故申、吕自岳降,傅说为列星,古今所传,不可诬也。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是气也,寓于寻常之中,而塞乎天地之间。卒然遇之,则王公失其贵,晋、楚失其富,良、平失其智,贲、育失其勇,仪、秦失其辩。是孰使之然哉?其必有不依形而立,不恃力而行,不待生而存,不随死而亡者矣。故在天为星辰,在地为河岳,幽则为鬼神,而明则复为人。此理之常,无足怪者。 自东汉以来,道丧文弊,异端并起,历唐贞观、开元之盛,辅以房、杜、姚、宋而不能救。独韩文公起布衣,谈笑而麾之,天下靡然从公,复归于正,盖三百年于此矣。文起八代之衰,而道济天下之溺;忠犯人主之怒,而勇夺三军之帅:此岂非参天地,关盛衰,浩然而独存者乎? 盖尝论天人之辨,以谓人无所不至,惟天不容伪。智可以欺王公,不可以欺豚鱼;力可以得天下,不可以得匹夫匹妇之心。故公之精诚,能开衡山之云,而不能回宪宗之惑;能驯鳄鱼之暴,而不能弭皇甫镈、李逢吉之谤;能信于南海之民,庙食百世,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于朝廷之上。盖公之所能者天也,其所不能者人也。 始潮人未知学,公命进士赵德为之师。自是潮之士,皆笃于文行,延及齐民,至于今,号称易治。信乎孔子之言,“君子学道则爱人,小人学道则易使”也。潮人之事公也,饮食必祭,水旱疾疫,凡有求必祷焉。而庙在刺史公堂之后,民以出入为艰。前太守欲请诸朝作新庙,不果。元佑五年,朝散郎王君涤来守是邦。凡所以养士治民者,一以公为师。民既悦服,则出令曰:“愿新公庙者,听!”民欢趋之,卜地于州城之南七里,期年而庙成。 或曰:“公去国万里,而谪于潮,不能一岁而归。没而有知,其不眷恋于潮也,审矣。”轼曰:“不然!公之神在天下者,如水之在地中,无所往而不在也。而潮人独信之深,思之至,焄蒿凄怆,若或见之。譬如凿井得泉,而曰水专在是,岂理也哉?”元丰七年,诏拜公昌黎伯,故榜曰:“昌黎伯韩文公之庙。”潮人请书其事于石,因作诗以遗之,使歌以祀公。其辞曰:“公昔骑龙白云乡,手抉云汉分天章,天孙为织云锦裳。飘然乘风来帝旁,下与浊世扫秕糠。西游咸池略扶桑,草木衣被昭回光。追逐李、杜参翱翔,汗流籍、湜走且僵,灭没倒影不能望。作书抵佛讥君王,要观南海窥衡湘,历舜九嶷吊英、皇。祝融先驱海若藏,约束蛟鳄如驱羊。钧天无人帝悲伤,讴吟下招遣巫阳。犦牲鸡卜羞我觞,於粲荔丹与蕉黄。公不少留我涕滂,翩然被发下大荒。”